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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九溟海鲜粥24h七夕】古镇海庆

第九棒:9:00@苍霭一瑟 

第十棒:10:00@一般路过的假面鸽子   

亲情向/微量乔溟

全部人物存活

  预警提示

                         

     “弄堂节?“乔纳斯停下手里的动作,闻言转身向张苏茵方向看过去,对方闲闲地斜靠在桌边,带着轻松愉悦的笑容侧过脸与身边的人谈笑着,”这是你们那边最近举行的一个节日吗?”,张苏茵微微向他这边侧了侧脑袋,她的身体整体向后双手支着后面的桌子以极其放松的态度回答道---如此放松神态在苏茵身上可不常见,乔纳斯想到:“是的,是我家乡夏天很重要的一个节日,我打算把你的队友都拐去。”她伸手拢了拢旁边站着的里加斯的手臂半开玩笑到,里加斯抬头对乔纳斯报之一笑。 

     乔纳斯耸了耸肩,正准备转回身去忙自己的事情。门口处一声巨响传来,房门被大力撞开,小小的身影如炮弹出膛一样冲进屋子里。乔纳斯弯腰接住了兴冲冲一头栽进他怀里的梅英,”梅英!“苏茵轻声呵斥着小姑娘大力甩门的行为。但是很明显小姑娘的情绪被激动占据了上锋,她兴奋地嚷道:“弄堂节有好多好玩的,还可以见到舅舅,对吧妈妈。”梅英抱了抱乔纳斯,依偎到母亲身边。 

 

     在人口基数庞大的中国,无论是多小地方的节日盛会,都会让人感受到人潮的冲击。夏日昼长夜短,天色未暗,华灯已上,古镇门口的车辆川流不息,人潮声浪迭起,声音被海风拉得忽远忽近,嘈杂地混在一起。乔纳斯刚刚侧了个身,就差点被汹涌的人潮撞了个趔趄。 

     一个回神,天地倾倒,万籁皆寂。喧嚣热闹的声音如同沸腾的水被灭了火,只剩下轻微的虫鸣和浪涛声轻柔地耳边起伏。沙沙沙沙喳喳嚓嚓,永远律动的潮汐被海风拂过的树叶不知疲倦的鸣虫,将这片天地无限拉长绵延永恒向夕阳沉入海平面。乔纳斯清晰地捕捉到了钟磬的声音,厚重得仿佛敲击在他心上。

“咚吣---“ 

        刹那间,天地流转,人对于光线的变化是敏感的,余晖飞速地拖起带着热意的金色长衫从岸边离去,纵身跃入碧波之中,染红了一方天空,苍霭色随着弥漫上来的海雾在天空晕染开被一角的橙红融化,混合,呈现出不甚明朗的蓝色,衔接着柠檬色延伸到落日尽头。马路边的灯光不是很明亮,昏黄的像是瞌睡极了人的眼。 

海水失去了阳光的照耀沉入浓黑的怀抱,波涛起伏在礁石间碰撞出碎银。越过矮堤,乔纳斯看到了灯光,大块大块的礁石被水冲刷得相对不那么锋利,看不清装着灯光的容器,只能看见灯光柔柔和和地漂浮在水面上,于海面下倒映出两个世界。 

       乔纳斯翻过矮堤,踩在矮堤上,灯光随着距离拉近变得清晰起来,旁边隐隐绰绰的人影也在暮色中显现出来,看起来是个体量不大的中年男子,乔纳斯又挪步靠近一点,细砾在他脚底下碎碎作响,他半滑半走地向下行进,踢到了一石块。 

“啪嗒---” 

          石头咕噜噜地顺势往下滚落,甚至因凹凸不平的地面在空中跳跃了几下滚入黑暗中,安静地坐在灯旁边的人回过了头,灯光照亮了他半边身体将轮廓都虚化,他靠海边很近,浪潮恰恰好扑打到他的脚边,墨蓝色的海水席卷着发白的泡沫,卷起小颗小颗的珍珠。那人看见乔纳斯就远远站在后面,有点惊讶地挑了挑眉头,随后露出了一个让人宽心友好的笑容,乔纳斯看见他黑亮的眼睛闪烁着细碎莹亮的光,在昏暗的空间内随着笑意在眼睛里跳动。 

        “外地人。”比起疑问句更是肯定句,毕竟这小岛上出现高鼻深目的外国人可不常见,那人利落地一个起蹲从地上站起来,潮水在他脚下闪着粼粼的光泽,叠成模糊的玻璃,他拎起手电向乔纳斯走来。他的眼角有细密的笑纹,像是花瓣的纹路在脸上盛开:”去参加节日吧。” 

       又是一句,同样不是询问,而是邀请。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上堤岸,不长的路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乔纳斯得知他叫张九溟,是一名海洋科研人员,是本地人,趁此节日难得和家里人团聚“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走散了。”张九溟耸了耸肩,微微扭身冲他一笑,”那就麻烦你同我一起参加啦。”重新翻过矮墙,拍拍身上蹭的尘土,在路灯下如细小的飞蝇飞舞。 

         海岛上海风飒飒,高大的乔木并不适合种植在海岸边,柏油马路的青砾间残存着白天的热量,从脚底板往上蹿,空气中潮湿的水汽让人感觉周围凝结着雾,混杂着热气直扑人脸,熏人一脸蒙汗,唯有一侧的海风勉强带来些许清凉。 

路边的灌木丛霍出一个缺口,露出缺砖少瓦的的弃墙,旧时人家的外墙基底多半不会把外表抹平,大块大块有棱有角的石头用水泥做粘合剂磊在一起,张九溟一个起跳,踩住石头的边缘双手一撑,整个人一个转身就坐在墙上,对着目瞪口呆的乔纳斯狡黠地笑到:“拉一把?”乔纳斯后退几步,借矮墙的力翻了过去,张九溟挪了挪屁股,移到边缘跳了下来。 

         “走这边近。”张九溟解释道,从野草疯长的不知谁家废弃的院落七歪八拐地出来,面前是更多被荒废的房屋,青石板的路面已经被苔藓和地衣覆盖,月色不甚明朗,照在地面上水中草荇交横。垮塌的墙体,铺满浮萍的水缸,从破碎窗子里窥见褪色了的木制家具,钻过瓦片空隙向天空攀延的树枝,空寂得让人心疑这是一座荒镇。 

张九溟步履轻快,月光如水,他就像是水中游动的鱼儿,在水色中轻盈地顺着石板路游向镇中央,盈盈的微光是手上的的灯光更是那眼底星光。再向前走几步,路口已经亮堂起来,或许是石板路不易安装立体路灯的原因,旁边房屋的外墙上别出心裁地装上了灯带,不高的房梁上悬挂着灯笼,在墨蓝色的夜幕下燃着橘黄色的光,灿若星光。灯带也是黄色的,铺在冷色的石板上仿佛是金光汇聚的河流,蜿蜒向繁华的镇中心。 

         走出堂口,视线一下子明亮了不少,灯笼高高低低地垂在屋檐下,日光灯有些泛黄的白光照亮了店铺和人家。海岛的房子很矮,靠外围的房子多是石头垒砌到了镇中心虽然材料换成了木头,但房屋的窗户仍小的可怜,低矮的房屋让人感觉房梁就在脑门上擦过。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却不拥挤,人们三三两两地走着,像流向不定的河。

乔纳斯不由地靠近张九溟一点,却不小心撞到了搁置在窗棂上的瓦片,张九溟伸出手扶住了色泽艳丽的瓦片,斑斓的色彩碰撞粗旷的画笔涂抹,这并不是什么表达高雅艺术的画作,渔民画不过是渔民记录生活的一种方式。深海太过阴晴不定·风云叵测,所以渔民燃起了火把,用绚烂的色彩去演绎那将所有都吞噬的巨渊。

          他又听见了那声钟响———浑厚悠扬回音连绵不绝,异象就发生在这一刹那---

            大块大块的色彩从店铺内奔涌而出倾泻而下,汹涌而来的波涛在街上碰撞打旋,鲜艳的色块如融化的油彩般相互融合着翻卷着撞击在墙上激打起浪花,颜料如瀑布垂流直下三千尺砸向地面,将几滴颜料溅到两人身上,复又浩浩汤汤地顺着宽敞青石板路流淌,流向几步之远的会所,拍打在会所的白墙上重新组合分离,绘制出新画。

        会所是除了讲堂和银行外镇上唯一的小高层,尖尖的房顶凸出小小的阁楼,墙体叠出层层波浪状的纹路,小块小块的玻璃叠成外墙,玻璃的反射让普通的灯光照在室内也显得富丽堂皇起来。腻子涂抹的白墙没有其他装饰,墙上新组成的画似乎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磨损,色彩略微有些褪色。那是幅旧上海月报女郎,端坐在细木条围成的画框里细腻地描眉画眼,眼波流转间留存着旧上海的风韵。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这像是一个信号,阁楼上的阳台的照射灯开关打开,发出轻微的啪,会所前黯淡的场地瞬间明亮如白昼,碎金浮光,屋檐上的的铜铃应景地脆响,像是光也有了声音。阁楼里飞出来了钢琴声,轻跃如飞鸟,敲开了夏日夜晚的前奏。阳台上的萨克斯声音接了上去,悠扬醇厚,带着一丝轻佻的风流倜傥感。这是一首舞曲。

         光圈构成的舞池是邀请,夏末之夜还带着夏天的热情也是与秋天的交接。路过的人或有人驻足欣赏也有人踏步舞池,会跳交谊舞的人大多不再年轻,比起年轻时在舞蹈中迸发自己的青春和美丽,在石板上悠悠起舞的人们更似在摇曳中感叹年华留恋往昔。细碎的光点在轻盈地浮动着,汇聚到张九溟和乔纳斯的脚下,张九溟惊讶地笑了,他转向乔纳斯向他侧了侧一边的肩膀,伸出手做出邀请的手势:“与我共舞一曲吧,乔纳斯?”

张九溟握住乔纳斯的手,一个滑步进入舞池,乔纳斯搂紧了他的腰,两人稍稍拉开一点距离,在这里并不需要遵循什么舞蹈规则或是礼仪,随着缓慢慵懒的音乐摇晃着身姿,海风吹来的不知是白天的残温还是面前人的体温。享受这闲暇温存的时光吧,他们在舞池的一角旋转,张九溟微微搕上眼睛,轻轻哼着节拍,身姿摇曳,宛若在这个盛夏舒展身姿的合欢花。

         演奏者一曲终了,起身优雅地向下方的观众鞠躬,灯光骤然熄灭,视线明显暗了一下,张九溟下意识捉住了身边人的手,握了握他的手。乐器的余音还在空气里微微震荡,不知拨动谁的心弦。

         打破短暂空白的是轻微地擦火柴点亮的声音,他们身边白墙上的玻璃灯盏应声亮起,张九溟示意乔纳斯看向街上。随着这声响,灯火远远近近地亮起,缀成一条暖色星河,顺着街巷远处高高低低地合唱。煤油灯下,渔妇身影小幅度晃动,手指握着木梭,将绿色的尼龙绳编织成型,也将自己的一生织入粗粝的渔网蟹笼,祈求网再结实一点好运一点;火把的火苗被海风撕扯得摇摇晃晃,大爷就这飘忽不定的光亮利落地将墨鱼绷在案板上,拿着刀利落地划几下,墨鱼骨架脱皮而出,他脚边的鱼筐不慎被打翻,晶莹的鱼目珠倾盆而出,张九溟蹲下来捡拾起珠子,像握了满手的珠子;歌声越来越近,婚嫁队过去了,戏班子过去了,黄包车过去了,货郎挑着货物一步三颠,乔纳斯及时拉了张九溟一把,一群孩子嬉笑着从他们身边跑过,横冲直撞的,刚出炉的糕点香甜气味弥漫开来。像是旧日时光趁着夜色踏着浪牵着歌声,悄然落在古镇上,歇息在木屋房顶上,依偎过窗棂,摸索着漫步在石板路上,像归家的游子捡拾破碎凌乱的记忆,走了一路,零零散散又从衣袖间臂弯里口袋或是掌心里漏下,落了一地,拼凑成记忆的长河,熠熠生辉星光灿灿,流进名为大海的归处。

 

        “这是我的弟弟,张九溟。”张苏茵眼睁睁看着乔纳斯的表情从自家弟弟进门开始表情变得不自然,直到她介绍完彻底表情失控,站在对面的张九溟面露礼节性的微笑,不自在地摩梭着手腕,捻动了下手腕上系着的红绳,握住了对面僵住了的人的手:“好久不见。”

  

  感谢活动们产粮的老师

  也感谢观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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